“三层只有我自己住。”陈正坤笑了下又说，“其实这个房子里只有我。我爸爸和他女朋友住到楼上去了。这是我妈妈的地方，我们仨的家，别的女人不可以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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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想妈妈了。」李航说。
“是啊，”陈正坤捏着他手腕，带他去沙发上坐，“之前悄悄在心里想，认识你之后才说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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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她是很好的妈妈。」李航说。
你的妈妈呢？陈正坤想问，又忍住了。他想让李航和他说，而不是像调查一样问他。他能知道李航很多事情，但他不想那样做。
「我的包呢？」李航问。
“我去给你拿。”
陈正坤拎着包过来，拉开拉链，问：“你想拿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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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苹果手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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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正坤把那个套着防摔壳的手机递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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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到学习的时候了。」李航说。
陈正坤看着他把两个耳机插好，倒在靠背上，闭起了眼睛。
“李航。”
李航没有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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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正坤起身拉窗帘，窗外的西湖看不见了，李航穿着明黄的卫衣，像个小太阳一样窝在他象牙灰的沙发上。
他觉得很暖。
“李航，”陈正坤忽然觉得委屈，“我也想学习。”
李航还是没有理他。
陈正坤轻轻走过去，摘下一个耳机放在自己耳朵上。
“清，3237，清明的清，河水清清的清，3237。”
“渴，3265，口渴的渴，渴求的渴，3265。”
“深，3234，深情的深，夜深了的深，3234。”
“……”
陈正坤觉得录音里不是很像他：朗读的人发音很慎重，清晰地读出每一个字，按照字典遣词造句。但这个人又有点像他，他语气里的期待那么明显，好像要把这些字刻在听者的耳朵里。
陈正坤侧头去看李航。喝了酒之后，他嘴唇燥红，微微张着，好像在求一口水。但是陈正坤知道他没有，因为他已经睡着了。
李航没有那个需求，是此刻的陈正坤希望他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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