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涵把回忆挑挑拣拣地和穆小央说了一下。
他讲的时候,就蹲在穆小央面前,穆小央还瘫在地上,就这么怔怔地听他说。
半晌,穆小央回过神来,指向了卫德:“所以你没来,是因为他把你打伤了?”
卫涵点点头。
卫德根本想不起来那时候发生的事了,看穆小央指自己,连忙摇头道,“没有,小菡,我没有打冕冕,你最喜欢冕冕了,我怎么会打冕冕。”
门口的老方已经老泪纵横。这些年,卫德与卫涵的矛盾他都看在眼里。又能说什么呢?一个胆小鬼,一个不死心。
他叹了一声,道,“每年你母亲的忌日前夕,他都会喝酒。他酒量不好,只是随便喝点,就会醉。”
卫涵不语,卫家人的酒量他刚才回顾了一遍。
“他就是想麻痹自己,让自己不要老是想起顾菡。他那天,差点就忘了,能安稳的睡个觉,可是你偏偏帮他想起来了。”
“所以你爸生气啊,喝醉的人手底下哪有轻重,这才把你推成了那样。”
“第二天上完坟回来,他还到处问你,他根本不记得把你推伤了,也不记得让我把你送去法国。我告诉他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,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了一天一夜。”
“其实他心里一直有你,只是,只是你和夫人实在太像了,他这个胆小鬼啊,他怕你。”
卫涵看向桌上乖乖喝粥的卫德。
他这辈子,活了三十多年,想了三千、三万种父亲不愿亲近自己的原因。
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。
房间陷入沉寂,只有卫德的餐具偶尔撞击发出的清脆声响。
穆小央盯着卫涵的脸,心里还是一团乱麻。
“你,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?”
卫涵笑了笑,“你住院的时候。”
那么早!
穆小央心里一下慌了。
他一直把儿时的“哥哥”当做一盏永不熄灭的明灯来看待,也把这盏灯放在了心中最宝贵的那片土地上。
理所当然的,他以为“哥哥”也是这样想自己的。
可他是卫涵啊!卫涵是他的谁?弟夫?工作伙伴?前金主?他既然早就认出了自己,又为什么不告诉他呢?是因为不想认吗?
一时间,穆小央感觉自己胸口闷闷的有些钝痛,好像有个人拿着一把生锈了的钝刀子,一点一点地要把他心里的那盏灯挖出来。然后告诉他,你这么宝贝的东西,不过是一个不重要的破烂罢了,你看看别人,早就更新换代,扔掉了。
穆小央越想越害怕,抱着自己的身子颤抖了起来。
卫涵看了一眼老方,“方叔,您帮我们关一下门吧。”
老方会意地退了出去,合紧了房门。
卫涵向前倾了一点,将穆小央整个人怀抱在自己怀里,“这几年,对不起。”
他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。
十年前,卫涵刚从法国回国,卫冕已经在卫氏的总部做上了行政总裁。
于是卫德给了他个公司。
美名其曰:练手。
卫涵翻了翻这公司的各种报表,发现这个公司也是绝了,除了名字叫公司外,再没有哪里能搭上“公司”二字了。
虽然当时这公司又破又小,但与卫德博弈,是卫涵人生中的头等大事。五年后,卫涵将它做到了能与卫氏总部相匹敌的规模。
这时候,卫涵28岁。
他拿着两边公司的业绩对比,信心满满地去找卫德,却在家里的书房门口听见他对卫冕说:
“好好干,你以后是要撑起卫氏的。”
卫涵出国出的时候还小,但还是听说过“为别人做嫁衣”这句话的。
一时间整颗心都沉下去了。
恰逢那时候Alex“大业”已成,成天劝他回法国。
“我可真是谢天谢地,你终于看清了你爸的真面目,你就听我的,把那边的资产转移过来,有我罩着你,你在巴黎铁塔上学猪叫都没人管你。”Alex打着越洋电话,嘴皮子都要磨破了。
卫涵嘴上回了他一句:“你才学猪叫。”
心里却是真的听进去了。
他在卫氏分公司勤勤恳恳地干了五年,不但没有得到卫德的认可,还得把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?
于是他开始动作。
但他知道卫德不傻,他要是贸然地从公司抽钱出来,一定会被卫德注意到,所以连犯了几个小错误,又暗自扩大了影响,将中间的差额提到Alex瑞士银行的账户里。
那段日子,他就像一只见不得光的水蛭,默默地吸血,自己的血。
可卫氏分公司太大了,他搞了几次动作,于整个公司而言的损失微乎其微,他有点着急,一次弄了个大的,几乎抽走了公司一半的流动资金。
也成功地被卫德叫去办公室训了个狗血淋头。
他才被骂,正阴翳着脸,在总公司门口遇见了赵康。
可能是因为不是卫家的人,赵康可以说是卫涵在总公司里为数不多的不那么讨厌的人了。
赵家在市里是做保健品的,家业不小,可偏偏赵老头和卫德交好,说要把儿子放到卫氏锻炼几年,所以赵康才来了卫氏总部,当财务经理。
赵康看卫涵心情不好,顺嘴问了句要不要一起去消遣。
没想到卫涵竟然同意了。
赵康没想到他会答应,愣了一下,很快朝他露出个神神秘秘的笑来,一路带着他上了人间天上。
对于赵康会带他去这种场所,卫涵丝毫不感到奇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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