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涵摸不清穆小央在想什么，他车库里还有可以开的车，但……
穆小央会来接自己的认知让卫涵心情好了些，他轻轻点了一下头，“好。”
穆小央点点头，状似随意地看了一眼车上的电子表，11点53分，“对了。”
“嗯？”卫涵疑惑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
祝福会迟到，但不会缺席，只是令人遗憾的是，它迟到了16年。
卫涵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，回了一个沙哑的谢谢，然后推开车门站在了车的一侧，想要目送穆小央离开。
穆小央看他一眼，按了一下车灯，“我本来还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。”
卫涵顿时感觉自己有点心潮澎湃，但什么叫做“本来”？
穆小央耸了耸肩，对卫涵期待的目光熟视无睹，“明天见。”
车子扬长而去，尾气扑了卫涵一脸，干了坏事的人微不可见地笑着，被扑的人亦是。
第二天，穆小央准时在卫涵家门口接到了他，两人一起回了老宅。
行李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，老方把卫德常用的东西打了两个箱子，但对于卫德手里揽着的那些没有办法，卫德不愿意交出来，他也没办法用强。
卫德手里拿着个小框，里面放着一个相框，一个茶杯，还有一把银锁。卫涵看那杯子有点眼熟，像是自己曾经送的，可又记得自己送的杯子上没有那些密密麻麻的冰裂纹。
卫德今天好似清醒了些，看见卫涵，叫出了他的名字，还神秘兮兮地要带他去看“好东西”，卫涵抿了抿唇，虽然仍旧不太能接受这样的卫德，但还是跟了过去。
卫德神神秘秘地拉开小抽屉，拿出一碗已经凉透了的鸡蛋羹。是昨天老方给卫涵和穆小央做的，他俩没顾得上吃就走了。晚上老方忙着收拾行李，竟没注意到卫德什么时候把这碗鸡蛋羹藏起来了。
“卫涵，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了，所以特意给你留的。”说着，他又从那个小抽屉里摸出一把铝勺，有些不好意思地用袖子擦了擦。
卫涵接过鸡蛋羹和铝勺，轻轻地舀了一点。
老方吓着了，隔夜的凉东西怎么能给卫涵吃，可他的“别吃”还没说出口，卫涵便已经就着那个脏勺子吃了一口。
卫德踮起脚来摸了摸卫涵的头，问他，“好吃吗？”
卫涵用力合着唇，仿佛害怕自己会开口说出什么不能接受的话来。鸡蛋羹进嘴里就化了，根本尝不出什么味道来，但他还是用力点了点头。
卫德呵呵笑着，“好吃就好，好吃就好。”
穆小央忽然有些想穆恩了。
他长大了才知道，在废弃工厂里，穆恩是怕自己回去之后会被李白树借机打骂，才让自己离他远点，他的父亲，应该……
他叹了口气，露出个苦涩的笑来。
谁知道呢。
卫德和老方被二人送到了城郊的一家私人养老院里，在城市的西北边缘，离老宅很远，他们全程也很低调，连保安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。
临走，卫德又叫住了卫涵。这么一会儿，他竟然又不认得卫涵了，他拉着卫涵的衣袖，指着自己抱着的相框。
“小伙子，你和她长得好像。”
卫涵看向卫德手中的相框，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大方地把这张照片给别人看，卫德朝他展示着上面清丽的女孩，“你认识她吗？”
卫涵还是头一回看到了母亲的长相，眉目如画，明眸皓齿，又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，要不是卫涵是个男孩骨相生得硬朗，还的确和他很像，他犹豫了一下，说：“认识。”
卫德笑了起来，“太好了，我就知道你认识。”说完这句，他又有些害羞，抿了抿嘴唇，才接着道：“你能帮我和她说一声吗，我很喜欢她，我想娶她。”
“好。”
回去的路上，卫涵一直在思考。
小时候，他听过一个寓言故事，讲的是马戏团的人怎样用笼子圈住大象。道理很简单，小象在小的时候挣不开绳子，便以为自己这辈子都睁不开了，于是长大了即便有了能挣开绳子的力量，也不会想着要去挣了。
惯性思维。
就像他怕卫德，从小到大。
卫涵忽然有些后悔，如果当时自己能够勇敢一点，拉着穆小央告诉卫德，“这就是我的爱人，我是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的。”
卫德会不会在暂时的生气之后，就成全了他们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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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铝离子会导致老年痴呆的事，有研究表明老年痴呆患者脑部铝离子比正常人要多，但这并不能反推得铝离子会导致老年痴呆，所以的确还属于坊间传言，是孙茜宁可信其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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