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小央看着正打算给浴缸放水的卫涵，果断的选择了拒绝。
卫涵一脸遗憾的出来，拉他在一楼柔软的真皮沙发上休息。可刚坐了一会儿又拿出手机自言自语道，“也不知道几号搬进来比较好，得看看黄历。”
穆小央被他认真迷信的样子逗笑，“你不是都把国籍改成法国了吗，中国黄历对你不准。”
卫涵一想也有道理，干脆把手机塞给了他，“那，宝贝，你帮我看看吧。”
“你搬家，我看有什么用。”他虽然嘴里这么说，手上还是接过了手机。
“唔……”穆小央翻了翻黄历，从一片黑黑红红的字里找到宜搬家，“明天似乎就不错。”
他说着，就打算点开详情好好看看，可手机却被卫涵一把抽走装进口袋。
穆小央望过去，却看卫涵上身挺直，两手相握，像是个要去面试的新职员，“咳。”，他清了清嗓子，略带忐忑地问，“宝贝，你愿意搬过来一起住吗？”
穆小央心里早就被他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逗笑，面上却装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，“同居啊……”
他的尾音拉得很长，好像长时间不下的判书，悬在头顶的刺刀。
卫涵点点头，却似乎已经算定了穆小央的答案，只是笑着望向他。
果然，穆小央舔了舔唇，露出个贼笑来，“我们不是一直同居着吗？”
……
答应一时爽，搬家火葬场。
卫涵一口咬定明天就是最近一年里最适宜搬家的好日子，当即连拉带拽地把穆小央拖回了家，打包东西。
“其实也没什么好带的。”穆小央四处看看，“就把衣服和日用品拿过去就行。”
卫涵点点头。
他恨不得穆小央什么都别带，直接跟他过去。反正新房子除了男主人，什么都不缺。
穆小央把衣柜里的衣服拿出来，用瓦楞纸箱装好，又想，这都七月了，秋装也得带过去几件，便又进了储藏室。
秋冬的衣服装在一个比人还高的实木衣柜里，与他对立的，是那个一年仅开一次的生日礼物专柜。
穆小央的停在了礼物柜前，盯着紧闭的柜门。
他差点忘了这事。本以为，这里面的东西，这辈子也送不出去了……
一个月没来，柜子上又有了一些新的浮尘，手指一碰，便会留下一个圆圆的指印，储藏室没有窗户，终日只靠头顶的冷光照明，手指扬起了灰尘，在灯光下格外显眼。
他拉开了柜门。
心里想着就这么告诉卫涵，会不会有些突兀。
却在一抬头时，看见了身边站着的人。
卫涵刚刚进来，对他的反常毫无所觉，只是一脸的关切，“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，是不是拿不动？我来帮你了。”
穆小央起初只是瞧着他，渐渐地，从眼角到嘴边都扬起了笑意，他干脆后退了一步，让卫涵自己看柜子里的景象。
“这是？”
他盯着一柜子琳琅满目的东西，有些莫名其妙。
这些东西里的有的不值钱，比如水晶球、手链、袜子、钢笔、剃须刀……
那个钢笔，就是最普通英雄钢笔，剃须刀甚至是有些锈了的手动剃须刀。
但这些东西也有值钱的，比如LV的领带、劳力士的手表、古驰的腰带……
卫涵又扫视了一遍这些东西上标的数字。
15……
32……
他去法国那年刚好十五岁，而上个月他过的也正是三十二岁生日。
这难道……
他动了动喉头，略嫌艰难地问道，“这是……给我的？”
“给哥哥的。”穆小央轻轻地道。
卫涵张了张嘴，感觉下巴发酸，眼睛发胀，胀得他简直说不出话来。
他从小便知道，自己的生日于家人而言，是一个需要避讳的灾难日子。所以也曾以为，幼时小孩的一句“生日快乐”，便是他这辈子能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了。
他未想过，也不敢想，竟然有一个人，会这样默默地给他准备了这么多年。童年留下的那个刺眼的缺口，似乎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堵住了，像是孩子的柔嫩的掌心，亦或是还泛着奶香的唇，总之，瞬间恢复得平滑完整。
他又看了一遍眼前十七年的礼物——本该是十八年，但不知为何29岁没有。
穆小央看到卫涵盯着29看，一时有些心虚，像蚊子般小声道，“那年我刚刚准备创办木鱼，实在是太忙了，一不小心就忘了。生日礼物这东西，忘了就没有意义了，所以就没有补。”
卫涵看向他，嗓音低低地说，“不行。”
“什么……”
余下的话被来犯的唇舌堵在了口中，卫涵闭着眼，怕自己眼角的湿润被小孩发现，接着又向前一步，紧紧地，牢牢地抱住了他，强迫怀里的人感受自己的一腔热血。
这是感谢，是爱，是顶礼膜拜。
如果能把他融到我的骨血里就好了。
他生来便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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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结局倒计时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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