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跟关山重顺着楼梯上了二楼，直面黑压压的一条长龙，上面挂着个标识“本省考生确认处”，再旁边空空荡荡的，只有小猫两三只，上标“外省考生确认处”。
这差距是真的有点儿显著啊。我瞠目结舌，跟关山重一起往外省确认点走，一路上都在被另一条队伍的考生施以注目礼，恍惚间感觉自己像是成为了什么厉害人物。
我示意关山重先去确认，他往桌子旁走的当，旁边队伍里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拍了拍我的肩。说是人高马大好像也有点不恰当，我们俩看上去身高应该差不多，但他明显比我壮硕一圈，这一下拍得我往前一个趔趄，考试就考试，这怎么还搞考前暗杀呢？
我皱着眉转过头看他，没想到他浑不在意，压低了嗓子神神秘秘问我：“诶兄弟，你们打哪儿来的啊？”
我不懂他问这个干什么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，狐疑道：“南方。”
我没说具体城市，他也完全没意识到什么，继续压低了嗓子打听：“你们坐高铁还是飞机来的啊？”
“飞机。”我简要回答。
“哦~”他做恍然大悟状，转头就跟身边的朋友议论开了，“他们俩南方那边的！坐飞机来的！可远了！”
然后现在换成一群人用恍然大悟的眼神看着我，目光宛若见到了从动物园笼子里跑出来的大熊猫。
不是吧哥们儿……你们要不要这么可怕啊？！
我被他们的眼神看到汗毛倒竖，但对方也没有恶意，我也不好非常明显地表示出不满，于是就尬在了原地，两相对望不知该说点啥。
“林越，到你了。”关山重办理完之后探头叫了我一句，我如蒙大赦，跟热情的东北兄弟们点了点头，赶忙就往关山重那边跑。
“恩人啊！”我伸手拍了拍关山重的肩膀。他办理完手续之后不能在场内逗留，向我指了指旁边的楼梯，示意在那边等我，我点了点头。
负责现场确认的应该是几个还在校的学姐，脖子上挂着志愿者的标志，检查完身份证和省内发的艺术类准考证之后，示意我往前面的桌子走，我有点懵，想先取回证件，但她们表示拒绝，说等下给你。
我没搞懂这个流程，往前面的桌子走了几步，旁边突然传来了个声音。
“弯腰，低头，看过来。”
我条件反射跟着照做，片刻后我收到了一张准考证，跟着我之前交上去的所有证件一起，上面的图片是我龇牙咧嘴的一张抓拍。
头也没梳，脸也没洗，裹着纯黑色的羽绒服，眼神迷茫，乍一看有点像被警/察局抓捕的在逃犯。
“这是……”我指着这张抓拍照发出疑惑的声音。
大概是因为省外这边人少，考务学姐好心给予了我一个答案：“就是刚刚拍的那张照，会放在准考证上的。”
“不是，这……”我无语凝噎，既然要抓拍那之前为什么还要上传证件照啊！不知道艺考生的证件照都花了很大心思的吗！我组织了半天语言，最后憋出来一句，“为什么不提前说啊？”
“反正你这准考证考官老师也看不见，放轻松，我看挺帅的，男子汉大丈夫，不要纠结这些。”学姐伸出手，豪气万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，“走吧，你朋友还在楼梯那边等你呢。”
一直等坐到东北师大的食堂，我都没能从黑照的深渊里爬出来。
对外接待的窗口只支持现金支付，淞哥跟我摸遍了全身上下都没能找到一分钱，所幸关山重是个习惯性在兜里装点纸币的人，我之前还嘲笑他跟去公园遛弯的老大爷似的，没想到这会儿却是被他成功拯救。
鸡蛋饼一块，比我脸还大的碗里装绿豆粥才卖一块五，我们三个人吃到撑死也没吃上二十块，实在是物美价廉的典范。
但食物没能治愈我，我本来可以假装忘记这件伤心事，关山重吃完了之后一擦嘴，示意我把准考证给他，让他来帮我收着。
我们之前一直都是这么干的，东西放在关山重那儿比在我手上安全系数高很多，但一想到那张照片……我挣扎半响，眼一闭心一横，默默把照片递了过去。
关山重一个没憋住就笑出了声。
“笑什么笑？”我瞪他。
“没有没有，挺好看的。”关山重的单边小酒窝若隐若现，手指摩挲了一下照片上我傻不拉几的脸。
我有点儿脸红，正想说点什么，却被桌子对面的淞哥打断了。
“你俩能不能注意点影响？这儿还有个老师在呢好吗？我这么大一人你俩都当我空气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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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写稿间隙突然发现之前龙龙那篇的收藏飞速上涨，我特别奇怪，不知道旧文怎么忽然来了这么多新读者。
然后我朋友“啪叽”一下甩给我一个视频链接，告诉我我被视频推文了。
....我没控制住好奇心点了进去，有一种黑历史被发现的羞耻感。
简直是现场处决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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