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！你拆了？这是证物啊！可不能说拆就拆！不让我知道也就算了，让我知道了，我！我！我……”
余了完全不理他的话，继续说道：
“你们如果检测那人的鞋底或者衣服，应该也能发现。”
“嗯……微量物证还真检测过了，但结果一切正常，不过也是，我们发现这四个人的外衣全部是死后被人换过了的，而且换得还挺匆忙，女性死者的衣服都前后穿错了，我估计原本的衣服应该是被烧了。你手上的这个，原先是在郑丰收的内衣口袋里发现的。”
“那现在有怀疑的犯罪嫌疑人了吗？”
曹焕问道，莫达拉刚想回答，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叫曹焕的名字，曹焕认出那是谭北海的声音，赶紧转身去给他开门，门外的谭北海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，站在门口仔细打量了一下曹焕。
“你来啦。”
“我给你发信息了，你看到了吗？”
曹焕一摸口袋，心想糟糕，刚检查完后把东西一股脑全扔在办公桌上了，包括手机。
“放办公桌上了没拿……”
曹焕瞥见谭北海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，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。不过谭北海这不高兴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，很快就恢复了原样，他越过曹焕走进实验室，第一眼就看见了余了。曹焕不解地看了看谭北海的表情，以前余了对他有敌意的时候，谭北海都是选择对她的瞪视采取视而不见的措施，而今天却一反常态地盯着余了看，且表情不善，尽管余了根本没在意实验室里多了个人。
莫达拉完全没发现气氛有什么改变，对刚才曹焕的疑问回答道：
“哪有什么怀疑的人啊，屁都找不出来一个嫌疑人，这四人的人际关系小于等于零，全部不工作，靠郑盛给钱生活，吃穿用度全是网购，连快递员都基本见不着他们，东西都放在门口的小桌子上。”
曹焕先向晚到的谭北海复述了一遍刚才莫达拉讲的情况，谭北海认真地听了，等曹焕说完后，问道：
“手掌上的划痕大概是什么样子的？有说可能是什么工具划起的吗？”
谭北海一问，曹焕才想到他这是把吊坠上的划痕和郑丰收手上的划痕联系起来了。
“嗯……我们那儿的痕迹老师看了后说是不规则的尖锐物体造成的。”
“比方说针？”
曹焕接道。
“没那么细，肯定要比针钝多了，而且针多规则啊，绝对不是。”
手上的划痕和吊坠上的划痕竟然不是一样东西造成的，曹焕托着下巴思考着，想这世上存在这种物体吗。
“难不成他们搏斗的地方有很多尖角的东西？工艺品什么的？”
“不是。”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，直愣愣地盯着谭北海的衣服看，她像是看不清似的微微眯了下眼睛，向着谭北海走了过去，谭北海站在原地没动，想看她要做什么。余了在离谭北海还有一米不到的距离时，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他左胸前的衣服。“是徽章。”
“徽章？”曹焕随着余了的动作，看到了谭北海制服上别在左胸前的检徽，谭北海把胸前的检徽摘下来，放进曹焕手里，曹焕仔细观察了下，那检徽整体是个圆形，可下方长城的部分向下凸起，形成了一个尖角。“背后的别针可能是造成吊坠上划痕的原因，底下的尖角部位可能是造成郑盛爸爸手心划痕的原因。”
余了拿过曹焕手中的检徽，把徽章背后的别针挑出来，隔着证物袋在吊坠上方比划了下。
“应该就是这个。”
“等等等等，吊坠上有划痕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，果然拆开过了是不是！你们！”
“莫达拉，你上次在检察院拍的案卷图还在手机里吗？那个小姑娘案子的。”
曹焕突然想到了什么，拉住了来回走的莫达拉。
“你这么一说，我忘了删了，你自己看吧。”
莫达拉把手机拿出来，调出了相册给曹焕，曹焕直接将页面滑到了最后一张，谭北海在旁边看着，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曹焕将手机屏幕转向莫达拉，指着承办人签名处道：
“试试看查这个人在那天的行踪。”
“沈……”
莫达拉艰难地辨认着草书的签名，换了几个角度也看不懂签的什么。
“沈利。”谭北海冷不丁开口道，“他现在是我们检察院的副检察长。”
·
沈利原先在法院工作过，也算是跟当时还在法院鉴定处的叶怀国有点头之交，不过他父亲后来去了中央，他也就跟着浑身金光，不多时就调岗去了检察院任了高级职位，但升到了副检察长后已经将近十年没有任何晋升了，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眼前的何运舟能早点退了，把位置让出来。
“小沈啊，今晚有空吗？”
沈利走着神，想这本来已经休息了很久，看样子应该就会直接退休的何运舟，近段时间竟然又回来了，不知道他今天突然抽什么风过来闲聊了一下午，并且这话一出，看来晚上也要陪这老东西了。
“没什么事，有空的。”
“那正好，你以前不是在法院任过职吗，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叶怀国，原来鉴定处的，他我老同学，今天他请吃饭，我看我们要不一起去吧，就是个私人聚会，大家开心开心。我记得你大儿子前两天是不是从国外回来实习了？也一起叫过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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