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？在哪？在学校？”李尧那边背景音有点吵。
“我在你家公司，你在楼上还是家里。”季斯说这话时神色很温柔，引得前台小姐看了他好几眼。
“什么公司？”
“你家公司，我到LA来看你啦。”
李尧顿了下，然后大声哀嚎：“我在机场啊大宝贝，马上飞津州。啊啊，不说了，我爸妈过来了，给你发微信。”
李尧发了个定位给季斯，果然是LAX，洛杉矶的机场，季斯才从那边过来。
“马上安检了[/大哭]”
季斯揉了下眉，有点头疼。“你回国过年吗？”
“是啊[/大哭]，打算给你个惊喜。”
“没事，我马上订机票回去。”
季斯时差还没倒过来就又要回去了，但一打开航班信息，最近几天的机票都没了。洛杉矶直飞津州的航班不多，就连头等舱都没余票，季斯只能定需要中转的机票，一共要飞27个小时。
这种阴差阳错的事季斯只在电视里看过，果然艺术源于生活。他怎么也想不到李尧会回国，李尧也是，一直以为季斯会在国内陪家人过年。
季斯在飞机上睡得天昏地暗，下地时头更疼了，可能着了凉。李尧没能来接机，他被带回老家去了。姥姥做了一大桌菜等他们，李尧没法拒绝。
春节当晚，季斯在医院打点滴，朋友来陪了他半天，晚饭时也走了。
“大宝贝，我明天一早就回市里。”
“好的，春节快乐呀。”
“你也是！”
季斯看了眼时间，下午七点了。病房里人不少，大多都是一家子陪床的，只有季斯一个人孤零零。隔壁床是个小女孩，六七岁的样子，不知道生了什么病需要住院，爸妈和爷爷奶奶围了一圈。
“哥哥，你怎么一个人呀？”小女孩趁家人出去吃饭的时间跟季斯聊天。
“哥哥是大人了，可以自己照顾自己，所以就一个人来医院啦。”
“你爸爸妈妈都不来陪你吗？”
季斯笑了下，没说话了。他生病的事连表妹都没告诉，家里没人知道。也不算多严重，只是风寒。他翻出手机里李尧的照片，用手摸了下。爱也不全是美好，有时让人遍体鳞伤。
病房里的电视正在播春/节/晚/会，季斯没带电脑在身边，无所事事，借了本隔壁小孩的绘本来看，名字是《女孩的书房》。
故事内容有点阴暗啊，季斯问女孩这本书是谁买给她的。
“嘘，我悄悄告诉你，这本书是我妈妈自己编的啦。我偶然发现的，妈妈让我不要对别人讲。”
“那你怎么告诉我？”季斯也配合地压低了声音。
“你长得好看，愿意告诉你。”女孩狡黠地眨了眨眼。
季斯失笑，跟小女孩聊完后他心情好了很多，正打算跟李尧打个电话，信息来了。
“大宝贝，玩下游戏呗。”
“好啊，玩什么。”
新春之夜，窗外烟花灿烂，季斯和李尧打了一晚上的娱乐模式。每次进入游戏，都会有粉红泡泡飘荡在王者峡谷里，季斯莫名有些难过。
十二点的钟声敲响，李尧的声音从耳机传来，“新年快乐。”
“新年快乐。”
新的一年到了，时间的脚步从未停歇，人只能被裹挟前行。这是季斯和李尧交往后度过的第一个春节，分隔两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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