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宸神色木然,仿佛对此毫不在意,没有说话。
姬蘅眼睛盯着他,似乎是在仔细观察他的神色,忽然笑了下:“丞相已近油尽灯枯之状,朕又何必大费周章呢?”
“当初父皇驾崩,丞相一夜白头,朕就在想丞相你什么时候会把自己熬死,朕一边恨不得你早早就死,一边又舍不得你死,朕能走到如今,毕竟是有劳丞相的辅佐,”姬蘅话音又一转,道,“白宸,这些年来,你有后悔过当初所做一切吗?”
白宸的脸色仍然是不为所动的木然和冰冷,道:“臣没什么可后悔的。”
“是吗?”姬蘅嘴唇一翘,用一种几乎是恶毒的语气,轻巧道,“可是丞相昏迷的时候,朕听见你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。”
“凤郎——”这个名字在姬蘅的嘴里滚了一圈,他突然冷下声音,道,“你有什么资格喊他?”
白宸脸上那种壳子一般的冷硬渐渐脱落了,这几十年来被藏在里头的血肉,被姬蘅生生地拉扯了出来,他终于露出了一种软弱无助,痛不欲生的模样来。
他的那种脆弱使姬蘅感到一种复仇的快意,旁人的审判有什么意义,他要让这个人此生到死,都处在痛苦之中。
姬蘅离开之后,白宸又陷入昏沉的睡眠里。
他在心里说:求求你,到我的梦里来吧。
就这一次,只有这一次。
几十年了,你仍然不肯见我一面吗?
无人应他。
他仍然是没有做梦,他知道那个人连梦里也不想见到他。
到他死,也不肯来见他。
——完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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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章里有个彩蛋,是和前面正文里对应的,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哈哈哈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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