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庭兰问：“那去哪了？”
江潜光道：“就在学校。”
江潜光把手机递给孔庭兰让他自己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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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帖子的名字十分直接，就叫“我听说郑绪是因为和家里吵了一架离家出走了？”。
回帖的是一个匿名小号：“别瞎说，那天郑绪待在学校里待到很晚就没回过家，出校门时还被门卫说了，现在还被记在违纪名单上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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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庭兰不太习惯地划着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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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问道：“她在学校里待那么晚干什么？”
匿名小号呵呵：“有人不想她出去呗，现在那些人都慌得不得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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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帖子没有再被回复过，因为被锁了。
江潜光道：“我们运气还不错，这帖子是刚发的，过会儿应该就被删了。”
江潜光说的时候还有些感慨，这个时候有人发帖有人回帖，可见旁边中学上课摸鱼的学生可真不少。
也不知道锁帖的管理员是学生还是老师。
“有人不想让她出去……”孔庭兰指着这句话，“她是别人困在学校里了吗？”
“可能，”江潜光道，“与其说是家庭不和，我更相信郑绪哭的原因是校园霸凌。”
“校园霸凌？”
“你是没遇见过的，也不知道古时候这种现象严不严重。”江潜光解释道，“你可以理解为是一些学生联合起来欺负另一个学生，可能是孤立，可能是言辞侮辱，甚至可能是施加在身上的暴力。这种现象并不少见，我读书的时候也看到过这样的情况。”
江潜光没有说的是，他曾经就是校园霸凌事件中被霸凌的那一方。
被关在学校里也是常见的手段了，江潜光也曾被锁在男厕所里，但是他身手不错，男厕所不过在三楼，他是直接从窗户翻下去的，还吓了锁他的人一跳。
孔庭兰是很难理解这种事的：“都是同窗，为什么要做这种事？”
“因为有的人还小，不知道对错和是非；有的人随波逐流，看着别人欺负人就跟着加入；有的人只知明哲保身，不愿意为别人遭受的不公平待遇站出来。”江潜光道，“我也无法理解他们，但确实有人能因为别人的家境不好，相貌不佳，或者是个转学生而排挤他们，霸凌他们。霸凌者因为他们还是个未成年人不用付出任何代价，而痛苦只有被霸凌者自己咽下。”
在过去那些欺负江潜光的人眼中，有爹妈的和没爹妈的是不一样的。
江潜光父母去世得早，他就成为了那些心智不成熟的孩子眼中低人一等的人。
江潜光想起了画上的女孩。
她笑得很美，很干净，有这样笑容的孩子本不该承受校园霸凌这样沉重黑暗的事。
但江潜光在刷帖的时候，已经可以窥见女孩所遭受的噩梦的一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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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事情让孔庭兰有些难过，他道：“郑绪应该已经不在了。”
“应该”两字其实可以去掉。
在感受到画上的阴气之时，孔庭兰已经把画中人划为死人了。
更别说现在知道郑绪已经失踪了六天。
“但现在她别人眼里还是失踪，”江潜光道，“如果她已经死了，我们至少可以查出她死在了哪里，她是怎么死的。”
孔庭兰低头沉思。
“那本书，”他道，“你觉得郑绪哭，是因为那本杂志，还是别的原因？”
那本杂志里的摄影作品确实有可能勾起人的伤心事，但江潜光觉得郑绪被杂志里的作品打动的几率不大。
他更倾向于郑绪是因为杂志之外的东西而哭……比如说杂志里夹着的一幅画。
江潜光喃喃：“那幅画会是谁画的呢……”
孔庭兰问：“我们要去问问她的同学吗？可能有人知道。”
江潜光摇头：“我们不太容易和他们接触，他们就算知道也不会轻易告诉陌生人，可以先试着在网上交流一下。”
“交流什么？”店主拎着打包好的咖啡和奶茶从后厨出来，“你们的奶茶好了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江潜光无意多言，去收银台付了账。
扫码的时候他问道：“你知道刚刚来找你的老师是几班的吗？”
店主随口应道：“初二四班，你找他有事？”
江潜光摇头：“随便问问。”
没准到时候要找这个老师，有备无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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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潜光和孔庭兰刚出门，就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。
廖警官。
孔庭兰下意识拉了拉江潜光的胳膊。
廖警官没有看到他们，背对着他们进了对面的初中。
孔庭兰：“我有个大胆的想法。”
江潜光心里蓦地涌上一股不安之感：“不，你没有。”
孔庭兰：“我们跟踪这个警察吧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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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园霸凌是写烂了的题材了，我原来大纲用的也不是这个题材，但正式写的时候，还是用了。
我没有被霸凌过，但目睹别人被霸凌过，在小学和初中的时候。
现在想起来十分惭愧，我只做到没霸凌他们，却因为胆怯和事不关己的心态没能伸出援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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