嵇朔道:“此人名叫沈驯,家在芦乡,父辈祖辈均事河工,父亲沈玉山是滑州有名的工匠,两年前河东镇黄河溃决后,便是由他主持修复的河东镇黄河堤坝。”
“但这沈玉山,去年便已去世了。”钟濯接口说道,嵇朔一提,他便想起宋谊在信中提到过此人。
嵇朔怔了怔,没想到钟濯竟然知道沈玉山。
“不错,但他的儿子还活着。”嵇朔道,“沈驯虽不曾参与治河工事,但亦是县内有名的工匠。我今日去见过他。从黄河直接引水灌地一事,虽有溃决之险,但并非不可行。”
钟濯听了这消息,心中自然十分高兴,只是事情与黄河相关,总要更谨慎些:“此人便在芦乡么?我要与他当面详谈。”
嵇朔看着钟濯,苦笑道:“此人如今不在芦乡,而在县衙牢房之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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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初时节,日头虽不显毒辣,然而策马在道上走得久了,总还是有些晒。
宋谊身边马车的帘子被撩开一角,从里头传出一道分不清有几分戏弄几分正经的青年男子的声音。
“宋大人,濮州可不近,不如上车来与我同坐,免得出门一趟,宋相公怨我公报私仇,叫他的亲侄儿风吹雨淋、饱受虐待。”
宋谊微笑道:“大人说笑了,卑职岂敢僭越。”
宋谊在心里头苦笑,他这叔父在朝中今天同这个吵,明天同那个吵,旁人都以为丞相的亲侄儿那是镀了金地要直上青云,只有宋谊才知道丞相的侄子实在并不好当的。
尤其是碰上这么个斤斤计较的上司时。
宋谊那日在卞则秋那头碰了一鼻子灰,回去问他叔父最近在朝中有没有与大理寺少卿起什么争执。
宋谌说每天跟他吵架的人实在太多了,政事堂的都顾不过来,大理寺少卿是哪个?
宋谊:“……”
过了好一阵子,宋谌才似是记起了什么:“噢,那个宣州的无尸案,我帮孙近说了几句。”
宋谊:“……”
宋谌:“这就得罪他了?这么小气?”
宋谊:“……”
[1]炙减点青:点青就是刺青,这里就是用烙铁把刺青烫掉的意思。自己硬造的词,所以来解释一下(掩面。《酉阳杂俎》“市人有点青者,皆灸减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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