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戈跟在许子航身后进门，听他对着里面喊了两声，确定没人在家。
“拖鞋。” 许子航自己不爱穿拖鞋，客人来了倒是挺积极的，“要不要喝东西？不过我家也没啥饮料，估计还有酸奶。”
“不用，这不是刚吃完吗？” 姚戈一进门，就感觉又陌生又熟悉。
以前许子航那些奖状还贴着，不过电视机换成大一些的了，摆在客厅的台式电脑也换成了一个小巧的笔记本儿。鞋柜上的金鱼缸已经空了，里面放着几把钥匙。沙发旁边添了一个摇摇椅。
“你要是不玩电脑就去我房间呗。”
“好。”
许子航房间也变了，床还是那张床，书桌的方向变了九十度，桌上乱七八糟堆着不知道什么东西，墙上也贴满了各种各样的海报。
“你桌子换方向了啊。”
“对啊，我妈说光线好，其实我一点都不近视，我5.3呢。” 许子航把桌子上的考卷课本小说一股脑叠起来堆一块儿，整理出一个空位，“你别嫌弃乱啊，乱中有序。”
姚戈笑了一声：“你不一直都这样么。你这海报贴的都是谁啊？”
“这几个你不认识，是WWE的拳击手。不过这个乔丹你总该认识？” 就对方摇摇头，许子航拍了拍他的脑袋，“白瞎了你天天穿好鞋，人脸都认不清呢。” 他拉姚戈坐床上，“别站着了，随便坐。”
“我又不喜欢打篮球，” 姚戈把外套脱下来，拍了拍裤子，“我这裤子坐你不介意么？”
“介意什么啊介意，你还能多脏，随便坐。” 许子航靠在书桌上，把他爸出差新给他买的mp4拿出来，“看我爸新给我买的，听啥歌？”
“你随便放，我都行。”
“你喜欢那俩乐队我可都有，我都下载了。”
“别，你就放周杰伦吧。” 姚戈屁股挨着点床边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，“你还喜欢周杰伦啊？”
“喜欢啊，他今年新歌你听了没？” 许子航随便挑了一首，点了随机播放，然后坐到姚戈身边，拉着他躺下来，“你躺着躺着，别这么拘谨……我们美术课，老师还放《不能说的秘密》，我都看三遍了。对了，你不是会弹钢琴吗？你会那里面那个那个，斗琴吗？是不是很厉害？”
这个姚戈知道，他当时看了电影也自己玩过，对他来说不难，多练几次顺手了也能弹出来：“还行，我六年级就把十级考完了，那个程度没问题。”
“厉害啊……” 许子航自己一点乐器都不会，以前他也学过架子鼓，但是三天打鱼，两天晒网，早就放弃了，“我还没见过你弹钢琴呢，改天你给我来一段儿啊，我就记得你以前在林芮丁他们那儿弹吉他，多好听。”
“等哪天你去我家玩我弹给你听。” 姚戈侧过脸，许子航的睫毛真长。
“好。”
两个人对着天花板，静静地躺了一会儿，等音乐到高潮部分的时候许子航会跟着哼唱。
“姚戈。”
“嗯？”
“对不起啊。”
姚戈听见这几个字，呼吸都轻了，但他没出声也没动，他看着天花板，过了一会儿才发出声音：“嗯，没事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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