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点走吧。”他向她用手势比划着。
哈莉看了看四周，没有动静，再看回去，赫敏和那银发女孩紧闭着眼，随着水波轻轻飘动着，脸色发白，毫无生气。
赫敏肯定会没事的，但如果芙蓉不来……
“等一下，”哈莉伸出魔杖，转过身，面向那个银发女孩，对她施了一道咒语，一道银白色的光从魔杖尖端蹿了出去，飞快地绕了女孩几圈，然后渐渐消失了。
塞德里克在上方浮动，视线从汤姆身上移开，“不错。——要我帮忙吗，你看起来……”
拉不动人质，但他知趣地选择闭嘴。
哈莉看着不断漂动的汤姆，不得不承认，就算是在水里，他也还是太沉了—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昏睡的关系，浑身僵硬让他的身体更显沉重，她虽然能拉动他，但却很难再有力气划水了。
……她该庆幸还好不是西里斯吗？
哈莉摇了摇头，把魔杖对准汤姆，念动了另一道咒语。
这次没有先前那么顺利，她反复试了好几次，才感觉到对方变得轻盈起来。确定自己可以把握之后，他们开始往上游去。
他们所在的地方一定是黑湖的深处，离观众席也很远，不仅光线难以到达，而且太安静了，要不是注意力集中在比赛上，她一定会感到毛骨悚然的。
渐渐地，他们的头顶出现了一点光线，周围不再那么阴森了。
哈莉敢肯定塞德里克一定对秋张施了什么咒语，他看起来仍然很轻松。可她自己却累坏了，之前咒语的施展过多消耗了自己的体力，鳃囊草开始失去效力，呼吸变得艰难起来，滑水的动作也缓慢下来。
好累，好想休息一会儿。
她抬头望向前面的两人，通过光线的强度判断到他们离水面相差不远了。
真的好累。
就睡一会儿……
一只手伸过来把她拉了一把，终于把她拽出了水面。刹那间，看台上传来的欢呼和叫嚷声充斥在耳畔。
哈莉一个激灵睁开了眼，下意识地甩了甩满头的水，转头去看是怎么回事。
秋张和汤姆都恢复了意识。前者看起来很迷茫，湿漉漉的头发散在水里，嘴唇也因为寒冷而颤抖着。汤姆也难得这么狼狈，而当他睁眼看清周围是怎么回事之后，更是黑了脸。
“坚持一下，到岸上去，”塞德里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，“哈莉，你还好吗？”
一点都不好，她很想这么回答，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，闭上了眼睛，索性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不动了。
真糟糕。
塞德里克苦笑了一下，环起哈莉的肩膀，以免她滑下去，他看向旁边的另外两个人，“秋，你还好吧？”
秋张点了点头，在水里一起一伏，也有点累了，“我们快点上岸吧。”
汤姆则一声不吭地转身，自己游向了湖边。
岸边，裁判们围成了一排，人鱼像仪仗队一样陪伴着他们，嘴里还尖声尖气地唱着难听的歌。
当他们游近岸边时，马克西姆夫人正抓着芙蓉阻止她下水。后者一脸绝望地望着黑湖。
“加布丽……加布丽！她还在下面！”
他们一上岸就被团团围住。
“你们都到这儿来。”庞弗雷夫人一把抓住哈莉，用一条毯子严严实实地裹住，还把一种火辣辣的药剂强行给她灌了下去。
哈莉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，才恢复了点精神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。这时候，克鲁姆和赫敏也上来了。
“哈莉，干得好！”赫敏扑过来抱住她，“你成功了！”
哈莉有那么一会儿连道谢的力气都没有，只是回抱住了对方，拍了拍她的后背。
等赫敏松了手，一旁的汤姆便无声地走了过来。
他头上盖着毛巾，一张俊脸阴沉沉的。
“为什么是我？”
“为什么是你？”
哈莉脱口而出之后，瞪着那双漆黑的眼眸，对方也不甘示弱地回瞪。
电光火石之间，他们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“难道……是因为那个？”
汤姆原本因为泡了那么久冰水而发白的脸变得更加惨淡了。
“该不会是——”
“如果是以灵魂……作为连接的话……”哈莉怔怔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迅速转头望向了邓布利多。
有那么一瞬间，她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。
不……不能那样！这一定是梅林的玩笑……是吧？
不，那是不可能的！怎么可能……怎么会这样？
不行，不行……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……
然而，邓布利多只是平静地看着她，双手交叉搁于身前。而他的眼神似乎在传达着某种信息。
是……这样吗？
不用再自欺欺人了，已经有很多迹象能够证明这件事了……她以前怎么就完全没有想到呢？
哈莉完全忘掉了比赛，一直怔怔地看着什么地方，直到被赫敏摇了摇，才猛地收回视线。
她觉得自己仿佛落入了冰窟中，方才在湖水里都没这么难受。
“比赛怎样了？”哈莉动了动嘴唇，僵硬地开口问道，不可避免地，声音有点发颤。
“塞德里克是第一个，你紧跟其后，然后是克鲁姆，芙蓉被格林迪洛袭击中断了比赛，”赫敏告诉她。
那边，芙蓉还在水边尖叫着要下去救她的妹妹加布丽。
“噢，差点忘了那个女孩，”哈莉恍惚地站了起来。
她走进湖边，伸出手，在空气中虚抓了一把，好像揪住了什么东西，便一个用力往后扯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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