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白虹城之前,途径西山经的酒楼客栈,听闻有一种碧脉茶,茶色青碧,嗅之浑身舒泰如上云霄,畅饮一杯热茶,有涤荡身心、排遣筋脉中堆积杂物之功效。
吹得神乎其神,却无缘亲眼得见。
问为何不普及开来,有人说:“每一季只得八十八两,青吟城的风吟月便占去八十,余下八两采茶人自用,与风吟月多年竞争独占鳌头的云来酒楼多方打听、重金求赏,那采茶人却只同风吟月来往,外人不见其面,哪还来多的茶叶流到外头。”
彼时边阳夏留了个心,他不信寻常酒楼里冲泡茶叶的手艺有多高超精湛,更别说再好的茶叶他也不是没见识过,与真正大丹师呕心沥血炼制的灵丹还是没得比。
因此只当这碧脉茶物以稀为贵,心里却记着从白虹境出去,比要打青吟城过。
他把这一番缘故同瓦兰一说,瓦兰一时无语,继而气笑:“哪有人找我来着,还重金求赏,都知道垂枝碧桃不好得,却也不是完全没有,不拘哪处拍卖行,托人家帮忙,三两年间得一二碧桃还是行得通的。”
即便有了碧脉茶,也不至于叫风吟月翻身做魁首,那云来酒楼压了风吟月这多年,真就同人家的招牌一般客似云来,并不把一道桃叶制成的茶看在眼里。
所谓碧脉茶,在瓦兰看来,也就是图个新鲜罢了,最大的功效反而是去腥解腻。
“你只说那采茶人是不是你!”边阳夏定神看着他,不叫他想什么说辞来含糊推托。
“你若想要,送你一些就好,这大半个月都用来种云芝了,近期没产多少适合制茶的桃叶,都还是以前剩下的。”
话刚说完,边阳夏轻而易举地得偿所愿,不好意思的搓搓手,“你这里的钱庄,咱是信得过的!”
嘴上这样说,眼神却觑着瓦兰的脸色,“家里的咱肯定不沾手,咱自己身上也还有些身家,就存在兄弟你这儿了!”
瓦兰察觉到他并不真的信任小镇银行,没说什么。
他也有所保留,刚才只说适合制茶的桃叶,也就是经常送去胡辽师徒那儿的十年碧桃产的桃叶。边阳夏在小镇里瞧见的,最少都是百年份的垂枝碧桃树了。
总的来说,还是一场交易。
离去前,瓦兰去了一趟医院,除舒石外的另两个落安山修士他不太熟悉,先找了舒石说了这件事,而后叫舒石帮忙问他们,要不要跟边阳夏一起出小镇。
他不说,舒石也是要主动提的。
舒石自己卖了三年在这位手里,得知抵的是他们三人的医药,犹觉得不够,丹火自焚必魂飞魄散都被救了回来,是此界洞府主人大方心善,不然像崔瑶那样再多几十上百年许也是应该的。
他自己决心留在此处好生报答洞府主人,同门的戚海和烟儿必须要回去了。
他们一行四人出得山门,若都一去不回,旁人也就算了,简长老那边,还有薇草阁,都得跟着揪心。
叫烟儿跟戚海搭伴儿回去,他也能放心。
回到落安山后,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,两人也知晓,及时应付了大师兄娄齐才能不出大岔子,也交代了他的去处,不叫山门里把他的命牌撤掉第二回。
舒石要留,简朝烟吵着闹着不同意,甚至哭起来骂他:“你是不是有了外心!你要是不跟我回去,信不信我立马嫁给别人!”
在戚海看好戏的目光中,舒石指天发誓,他若有二心,天打雷劈,修为永无存进。
说得如此严重,简朝烟当场就叫他住嘴,不许说了。
她自然是信他的,只是上一次她等了他七年才看到人回来,这一次又是多少?三年?三年之后这洞府主人真会放人吗?
你想留就留吧。在医院病房里自己个儿伤心痛苦了一晚上,第二天临走时交代舒石,同以前一样,我只要你好好回来。
舒石郑重点头,然后把烟儿托付给戚海,戚海表示一定护好师妹,直到回山门见到简长老,不叫她再遇到任何伤害。
边阳夏在一旁搭话:“妹子你放心!咱兄弟肯下血本,用碧桃果儿救你们回来,就不是那坑人的!说好三年就是三年,三年之后,保管叫你看见你情郎从头到脚,一根头发丝儿没少!”
呸。简朝烟轻啐他,依她的性子,本想说什么反驳一二,谁让这胖子如此不要脸,巴巴儿地赖上他们,偏要同他们组队,说是三人一道更安全。
戚海可有半步金丹,她自己的修为也还过得去吧,加上这胖子就是个拖后腿的,因此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。
洞府主人也站在这儿,简朝烟心有怨愤,讨厌他分开自己和舒石,却也知道人家其实算他们的大恩人。
救命之恩虽然叫舒石一人担了,在恩人面前,简朝烟也不好做的太过分。
戚海和简朝烟先后上了车,透过车窗与舒石依依不舍地望着舒石,舒石也凝视着车里的人。
边阳夏留在最后,瓦兰告诉他以后去青吟城,直接到风吟月找后厨的老胡,他到时候如果回去了,老胡肯定是知道的,要是老胡说没见着人,那就是他还未回去。
“兄弟再见!”
瓦兰笑着,对火车里坐着的三人招手,旁边的舒石也学着瓦兰的模样,抬手轻挥。
“再见!愿君一路顺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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