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如瑾,朝后面看了一眼说道:“奇怪。”
飞廉看过来,他刚刚只是看了看院子里的东西,觉得也没什么奇怪之处。
“丈夫死了八年多,二柱现在是七八岁的样子,可是弟弟现在三岁多了,那这个孩子是谁的?”
红绸忽然出声,“找了个野男人。”
如瑾闻言耸耸肩,也没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,家长里短,他们也没那个心思打听。
三人才走到铺子外头,便看到武旭立在沿下。
“久等。”
“我也是才到,倒是辛苦几位了,大节下还得出来。”
如瑾也是稀奇,便说道:“大年初二,正是亲友走动的日子,你怎么挑这个时间来发丧。”
武旭笑了笑,温和的说道:“我的亲人都住的太远,不走动也罢,今儿山上人少。”
如瑾点点头,招呼着飞廉收好东西,给猫儿的食盆里放了吃的,便跟着武旭出了南市。
“就你一个人发丧?”
“人多有何用,我一个人足矣,乳母不在意这些。”
如瑾侧头看了他一眼,说道:“你把尸身寄放在了庙内?”
“嗯,方便。”
方便……这么说他的家里或许有些复杂,见他眉目低垂似是不想谈及这些,便没追问。路上又说了些别的趣事,倒也不觉路上太久。
到了寺庙,法师已经在等候,见如瑾他们进来,双手合十念了声“阿弥陀佛”行了一礼。
如瑾他们连忙回礼,那法师看样子和武旭相熟,一直带着他们进了停尸的地方。
“打算葬了?”
“嗯,入土为安,了无牵挂。我想她也想葬在此处,以前就总是来听您讲法。”
法师笑了笑看了如瑾一眼,说道:“也好。”
“这几位是我给乳母做寿衣那家铺子的朋友,乳母生前爱听曲儿,拜托这位挽歌娘子唱一段儿。”
法师点点头,说道:“那我便不打扰了,有什么事可唤沙弥。”
“谢,大师。”
武旭将法师送出去,回来就往棺材里面看去。说道:“我记得你说奈何居的手艺能让人忘却忧愁,含笑九泉,我信了。乳母临走前忽然很开心,穿着寿衣拉着我说了好些话,无病无痛,笑着走了。”
如瑾神秘一笑没有答话,看了看面容安详的老妇人,朝红绸摆了摆手,琴声渐起,时而悠扬,时而低鸣。
诉说将要远离时的哀痛和不舍,调子一转,又好似看透红尘,潇洒不羁,将生死看的通透。
如瑾手里拿着铃铛,中间摇过几次,这一曲奏罢,武旭已经在沙弥的帮忙下将棺材抬到了一株老梅树下,自己拿着铁锹挖坑。
总算是下了葬,武旭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,用刀子在木板上刻了一碑,便算事成。
“武旭公子,这下咱们就银货两讫,你也节哀顺变,在此梅花树下,她老人家必然可以睡的踏实。”
武旭身上有些狼狈,沾满泥土,掌心磨起了血泡,但他浑不在意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,笑道:“多谢,望她来世生在一个和睦之家,老有所依。对了,还有一半银钱没有结清,过几日我便送去,辛苦你了。”
“客气,武公子是奈何居第一个客人,所以我们都得围着你转。”
“几人如此,那武某死的时候你这铺子若是还在,便再来寻你做一件。”
如瑾闻言楞了一下,也玩笑道:“到时候便不是这个价码,公子若是宽裕自然可以来。”
武旭也看着她笑了起来,梅林中香风阵阵,倒是觉得舒畅了不少。
二人并肩下山,正说着便看见一个小沙弥快步跑过来,“公子快些走吧,侍御史牛弘义带人来围了寺庙,说要查您留在此处的宝物,刘护卫他们正拦着,牛御史说您有谋反之心!您先避一避吧。”
说着便要去带路,却被武旭拂开,他冷声道: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我现在走了,便更称了他们的心,我倒要看看他能给我罗织什么罪名!”
“武殿下,您……”
如瑾蓦然停住,殿下?如今能称为武殿下的除了已被废的睿宗李旦还有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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