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瑾自然能体谅,所以乖顺的点点头,又替慕容昭冲茶。
他们又说了些其他事,如瑾借着天色已晚便打着胆子占了些便宜,窝在慕容昭怀里坐在院内的石阶上看了许久的月亮,本想着月下谈心能鼓着勇气问些平日不敢的话,结果竟因为慕容昭怀中出奇的暖和,兀自睡了过去。
隐约听着他唤了几声”如瑾”,却困倦的不愿醒来,缓缓收紧手臂抱着他的腰身。
梦着少时与师父一起游历的场景,跋山涉水吃过草根喝过雪水,也悠悠荡荡坐过商船在海上一漂就是大半月……很多的事,都在梦里又回味了一边。
也不知何时被抱到了床上,何时慕容昭离开,一睁眼便是第二日清早,飞廉他们已在院内清扫。
她推开门,倚在门框上看着暮草修剪花枝,便走过去问道:“今日可有人来?”
“沈园的一个小护卫过来了一趟,说是你醒后便过去,金庄主等你一同去宣教坊,让你略加修饰,免得进去后被人认出来。”
“好,我晓得了,你和红绸去锦衣坊,飞廉陪我过去。”
“嗯。”
暮草放下篮子便去寻飞廉打点收拾,如瑾回身见红绸在小径旁踟蹰不前,似乎有话要说,便招了招手让她上前。
“有何事,怎的还犹豫不决?”
红绸抿了抿唇说道:“主子要去宣教坊?”
“嗯,怎么?”
“可否让奴陪同?”
如瑾闻言挑了下眉头,这还是红绸第一次主动请求,便好奇道:“理由,你为何要去宣教坊?”
“飞廉定与主子说过,我前些日子一直半夜出去,其实我是在跟踪一人,家中出事之前,我曾无意间闯入书房,躲在书架后听到父亲和一男子说话,那人给了父亲一叠书信,还有些什么东西,我那时不知朝政,只隐约听到‘越王’‘告密’‘书信’之类的话。”
如瑾眉心一跳,难道红绸的父亲还和父兄叛乱有关?
“越王叛乱!你可确定?”
“不会错的,父亲当时还奇怪的问了一句,‘越王父子怎会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’,连连问了三次,所以奴记得很清楚。”
难道是有人借了红绸父亲的手,告密父兄……
红绸说罢见如瑾面色不善迟疑道:“可是奴说错了话?”
“你继续说,仔仔细细的将所知道的都说出来,或许,你父亲的死我能知道些缘由。”
红绸挺直腰背垂首略微思索片刻,又继续道:“那之后父亲便开始彻夜不眠,家中养的那些个江湖之人也都没了踪迹,也就是在几个月后二王暴乱,父亲入京,待一切平定后他才风尘仆仆而归,回来后没几日便受了封赏。那人又来了,藏在我家暗室,家中出事被诛,那人早已无踪迹。”
“那人长什么模样?”
“面上无甚特别之处,普通的样貌,只是额角有处红色的伤疤,看着已有好多年,短须半白的头发,约莫五六十岁,比飞廉矮了半个头,中等胖瘦,对了……我听父亲唤他,全伯。”
如瑾手中的茶碗忽然坠地,她站起身厉声道:“你方才说,那人是全伯!”
喜欢大唐女仵作请大家收藏:(www.9bxs.com)大唐女仵作九饼中文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