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——”
真寻没有回答,她艰难地收紧腰腹的肌肉,在他半睁的朦胧目光里别过头,似乎只要切断对视,就可以从将她软化的、温泉一样的空气里得到呼吸。
可以从中原中也的气息里逃出来,冷却自己即将燃烧的烛芯。
中原中也茫然地看着她,缓慢地眨眼。
他现在无法消化她的行为,没办法解读内里隐藏的意义。
某一刻忽然传来了刺痛。
几乎让人要发出声音来的,甜腻撩人的刺痛。
“!”
真寻的呼吸一滞,猛地揪住他的发丝。
狠狠地,扯着他的发尾。
中原中也顺着她的力道,顺从地仰起头。
他的眼里笼罩着酒气,在酒气里写满了欲色。
“接下来不行吗……?”
她没有回答。
真寻努力绷直嘴唇,腰腹的肌肉收缩到疼痛的地步,她几乎能感觉到汗水顺着锁骨向下集中的轨迹。
滚烫的。
诗人在脑海里的喟叹更甚于吻,在思维的白雾里飘荡。
“‘……有时候我在清晨醒来,
“‘我的灵魂甚至还是湿的。
“‘远远的,海洋鸣响并且发出回声。’”
横滨港的海浪在月色下起伏。
她难耐地绞紧沙发套的布料,中原中也此刻稀薄的注意力并不足以让他发现这样小的细节,他只是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而持续失落,然后委屈地将脸埋回了她的颈窝。
“真严格。”他小声抱怨,“那让我抱一抱总可以吧……”
他的手臂的力道一松,整个人都压在了她的身上。
隔着布料,两个人的身体像齿轮一样贴合到一起。
他的呼吸正在亲密地丈量她的颈侧。
湿热的吐息,带着柔软的感触,从颈侧游移到锁骨。
被酒气泡得又软又湿的空气裹在身上,沾湿了鬓发与衣襟。
身体因为缺少水分而躁动。
呼吸拂过的位置滚烫,然后又被他发丝冰凉的温度冻结。
她没办法阻止烛芯被他点燃的结果。
真寻的身体绷直,然后又因为湿热的空气而发软,她盯着流光溢彩的水晶吊饰,看到灯光在切面上散射成小小的彩虹。
生理性的泪水自眼角滑落下去,她因为眩晕而向后仰头,从喉咙里吐出滚烫的气流。
她几乎觉得呼吸的时候都充满了对方的味道。
“你为什么还不喜欢我?”中原中也用热粘糕一样又软又热的语气抱怨,“都已经过去五天了……”他似乎觉得这个时间过于漫长,漫长到他无法忍受,“我就剩下二十五天了……”
他在她的颈窝里作乱,含混不清的声音从血管直接灌进耳膜,“我要没有时间了……”
真寻好像掉进了滚烫的温泉,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处保持干燥,湿热的冲动堵在喉咙里,让她整个人都在欲望里走向毁灭。
人是一种高等动物,应该懂得控制自己的理智和行为。
情绪需要控制,而非放任自流。
她可以对他露出一点情绪,一点就可以,安抚一下他几乎要哭出来似的情绪……虽然他的委屈毫无道理,他连计数的逻辑都崩溃了,他正在借着欲望摧毁她的底线,她可以不去理会他——她不应该理会他现在的任何要求。
但是——
在幽深的、城市都陷入了沉睡的深夜。
在狼藉的房间里。
在浓烈狂放的酒香里。
名为月见坂真寻的蜡烛在他的怀抱里燃烧,火焰将蜡烛塑造成眼泪的形状,在重塑的迷乱过程里,她几乎无法阻止情绪向外流淌的过程。
“您到底——”她在紊乱的心跳里轻声说,“您对我的假期长度似乎一直有所误会,老派资本主义国家最擅长的就是资源浪费,当然也包括时间浪费,大学暑假的平均时长在六十六天以上。”
……说出来了。
在这个充满了失控的夜晚,她让自己的情绪一起随着空气里的热度失控了。
她平复一下颤抖的呼吸,眨一眨干涩的眼睛,但并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。
…………
…………
夏天的第一缕日光总是来得很早,在城市里的上班族还在沉睡的时候,已经悄悄掀开了天幕沉重的黑色,露出一丝微弱的白线。
今天的天气并不算好,大团的云蜷在灰蒙蒙的天边,并有因为朝霞的到来而退散。
在多数人还没有苏醒的时候,始发电车已经在轨道上开始了工作。
繁华街尚未被人类的活动点亮,鸟雀的鸣叫让清晨带上了如同自然山林的清新气息,这是梦与现实交替的时间段,·拉紧了窗帘的酒店里静悄悄的,看不到一丝光亮。
沉重。
胸闷。
好像有什么重物压在胸口,沉甸甸的让呼吸感到困难。
中原中也的脑子像是被人重重地碾了过去,一跳一跳地发疼。
眼皮沉重到无法掀开,迟钝的感官首先感到了脖子处传来些微痒意,他皱着眉伸手一抓,感受到有什么顺滑的东西沿着指缝滑下去,就像是冰凉顺滑的水流摩挲过指缝。
带着清冽的、凛然的木质香。
“……”
他怔怔地下一眨眼。
眼前是复杂到有些浮夸的公主床的白纱顶盖。
身体上传来柔软的重量,胸前颈侧铺散着丝绸一样柔滑冰凉的质感,身下的床铺是陌生的,空气里浮动着雪松清凉淡淡的香。
如同他的臆想,淡淡的雪松香。
理智和感官逐渐苏醒,他在胸前重荷的压迫下,迟钝地意识到左手的臂弯里有什么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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