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无从分辨那到底是真实的回忆,又或是他酒后失控的妄想。
酒后的记忆是朦胧的,好像能通过那些画面,闻到空气里残留的靡靡甜香。
在缠绕于空气的热流里,他好像和她说了什么,然后他看到了她错愕的脸。
那是一种连他都能读取到的错愕,就好像她从来没想过他会说这样的话。
然后他们说了什么。
他们一定是说了什么的。
到底说了什么,才能让沙发变成公主床,并且让月见坂真寻在他的臂弯里,像猫一样趴在他胸口乖巧了整整三个小时?
中原中也捂住额头。
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脑子里有蜜蜂在开演唱会,没有一秒能得到安宁。
间歇性闪回的片段夹杂在这样的声音里,让他的大脑几乎因为过载而停机。
狂放的酒香。
柔软的肉|体。
回忆经过欲望的渲染,带着勾人的桃花色在眼前逸动。
那到底是现实,还是幻觉?
所有的一切都因为滤镜过于迷离的颜色而失去了真实感。
他能回忆起来的碎片都带着狂乱的冲动,在那样的冲动里,他看到的月见坂真寻依然清冷,但是肌肤上却绽放着妖娆的桃花色。
冷白色的肌肤,蔓延于其上的,浅浅的血色,就像是白雪里落下的鲜妍桃花枝。
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里泛起雾,就好像是在忍耐什么冲动一样的,带着欲色的,无助的雾。
她对他说了什么。
他不记得那到底是什么内容。
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皮肤上,细密的汗水在灯光下汇集在一起,像是在肌肤上刷了一层甜美的糖浆。
理智告诉中原中也,他应该回忆一下对话的内容,回忆一下他们是如何从玄关的沙发上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的,那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。
但无论是回忆还是现实,他的焦点都集中在她异常乖顺的反应上,他渴望知道那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实。
如果那是真实的。
那样引人遐想的喘息声和默认一样的反应,同醉酒前的另一段记忆大相径庭。
他做了什么才得到了那样的结果?
如果他在当时得到了她的默认而放肆,那是不是代表着他现在可以开始期待一些更过分的发展?
中原中也逐渐偏离重点的胡思乱想,在现实窸窸窣窣的声音里被打断了。
他胸前沉甸甸的人体蠕动了一下,然后缓缓地离开了他的怀抱。
失去了胸前的体温和被褥,空调制造的恒温凉气一瞬间就填满了胸腔,让他发热的大脑在凉意里逐渐清醒。
“您现在拼命回忆的状态让我感到了出乎预料的惊喜。”
月见坂真寻一点点把自己从他的怀里抠出来,抬手按住麻木了很久的颈项,即使刚刚从高热的怀抱苏醒,她看起来也没有半点热度,就如同一尊巧夺天工的人偶,在昏暗的房间里获得生命。
然后对他抱以友善的笑容。
“那么您回忆起什么了吗?”
友善的,凛冽的笑容。
西伯利亚的风从她的笑容里刮过来,立刻冻结了他大脑里乱七八糟的绮丽念想。
她异色的双眼在无光的室内显得有些妖异,她盯着他,视线就像是有色的手术刀,正在准备切割过他的头盖骨。
中原中也僵硬地在她的眼神里一起坐起来,他想说点什么,但在说话之前,他看到了她身上的衬衫。
被体温和拥抱蹂|躏出褶皱的红衬衫。
在记忆里,在让他眩晕的甜美的梦里,躺在沙发上的月见坂真寻,身上穿着的,是另一件款式完全不同的丝绸白衬衫。
这个小细节让他脑子里“两情相悦”的美好滤镜“啪啦”一声就碎成了渣渣。
如果他们真的在沙发上发生了什么……什么他梦寐以求的发展、然后才转移到这个房间的话,她是没道理趁着那样的间隙换上另一件衬衫的。
他绝对不会给她那种机会。
她显然是在途中离场换了一套衣服,然后才会——虽然他不知道原因——出现在他床上的。
完全是一种直觉,他觉得那个过程可能一点都不美好。
如果她是自愿让一切发展成“早上相拥醒来”的结局的话,那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现在这种表情。
现在的她看起来更像是、像是被他武力强迫了以后正在看看从哪里开始解剖他比较好。
“看起来您没能从回忆里提取出任何有意义的内容。”
真寻保护着脖子,保持着笑容看着一脸无助的中原中也,“我建议您先去洗漱,冷水有助于宿醉以后的快速清醒,如果您需要服装的话还请您多忍耐一会儿,木原叔在十五分钟以后会带着西装过来,但并不会是您惯用的款式,这点希望您能理解一下。”
“啊……哦。”
中原中也除了点头没有第二种选项。
她非常周到地为他安排了所有事情,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。
至于“我到底对你干了什么”——这个问题如果问出来了,他怀疑自己可能就真的没办法再踏入这个酒店了。
他保持着最后一点可能不存在了的形象,靠着足以屠龙的毅力走进了盥洗室,身后的真寻放下手,露出了被掌心的温度捂热的泛红颈项。
中原中也像幽魂一样关上门,然后把脸埋进了冷水里。
脑子里的蜜蜂“嗡”一声炸掉以后,正在因为冷水的威力而逐渐回归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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