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他们老了，住不了几年了，主要是为弟弟买的。
这话虽然实在，顾秋水听了心里却有点不高兴。
更不愿意和父母多说话了。
顾春水这时才忽然反应过来，指着小圆问，“小妹妹，你刚才喊我三妹什么？”
小圆的声音又脆又响，忽闪着大眼睛，说，“二奶奶！”
顾春水一下子站起来，大声说，“三妹，你不再是妾了，你是相府的二奶奶了！”
声音又尖又利。
顾秋水微笑着点点头。
顾春水两步上前一把抱住她，说，“太好了！以后姐姐就不担心你受气了！”
听到此话，顾秋水的眼睛湿润了。
屋子里的众人看到此景无不动容。
良久，二人才分开了，顾春水用衣袖擦了擦眼泪，高兴的说，“三妹，我也有喜事，我有了！”
顾秋水接过春明递过来的帕子，也笑着说，“太好了！”
姐妹二人又说了些闲话家常。
眼看快到午时，顾春水要留她吃饭，她惦记着珉儿，推辞了。
坐了马车回到府里，顾秋水先去了松柏院，裴夫人正在抄佛经呢，对她不冷不热的。
顾秋水本来就是打个花呼哨，寒暄几句就准备告辞了。
裴夫人却叫住了她。
“听老二说，你要常年在城外舍粥？” 顾秋水点点头。
裴夫人冷笑了一声，说，“你倒是个会装乖的，享到了不该享的福，谋到了云泥之别的身份，怕是自己承受不住，所以要做点善事积点德，是不是？”
这话说得太刻薄。
顾秋水低着头，一言不发。
裴夫人又冷笑一声，说，“算了，我也不跟你计较这些了，既然是积德，我自己也算一份，一会儿我差人给你送去一千两银子，你大嫂也有五百两，你到时候做牌子的时候可别忘了写上！“
顾秋水很意外，笑着说，“多谢母亲和大嫂了。”
裴夫人哼了一声，说，“好了，没事了，你回去吧！”
顾秋水退出屋子。
她回到银杏院的时候，张乳母正抱着珉儿在院子里玩儿。
小家伙已经三个月了，头可以抬得很好了。
他看到顾秋水回来了，大眼睛眨呀眨的，小手轻轻向里挥着。
顾秋水上前抱过他，珉儿咧嘴笑了。
她忍不住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。
忽然，她闻到了一股子臭味。
张乳母笑着接过，说，“我还愁呢，一上午没拉。二奶奶您歇着，我去屋里收拾干净！”
顾秋水点点头。
她洗净手脸，又换了一套衣服，陈乳母抱着拾掇干净的珉儿也来了正厅。
顾秋水又拿了布老虎逗她。
此刻她并不知道，有一个她熟悉的人，穿了一身破烂的黑衣，远远绕着相府来回走了好几趟。
西市附近的杨家村，顾刘氏和邻居家的老妇人秦氏坐在院子里聊家常。
秦氏问，“你家小子可好些了？”
顾刘氏欣慰的笑了笑，说，“好多了，多亏我那大女婿给请的好大夫，听说一次诊金二十两银子呢。”
秦氏啧啧两声，说，“你这女婿真不错！长得好，人能干，又这么孝顺，打着灯笼难找啊！”
顾刘氏笑笑。
这林钟是不错，若能再给买处院子，那才是真好呢。
顾刘氏换了话题，说，“老姐姐你发现没有，最近来村子里要饭的人不多了！”
秦氏一拍大腿，说，“你没听说？”
顾刘氏两眼茫然的看着她。
秦氏说，“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知道？裴相府听说过吗？她们府上的二奶奶是个大善人，整日的在城门外舍粥，用的全是好大米，香味老远都能闻到，米粥熬的都快成干饭了，且是人人有份，谁还稀罕上咱们这里要剩饭啊。那二奶奶是个大能人，仅画了一幅画儿就被先皇给封了县主了，对了，据说也是扬州人，叫什么来着，顾秋水！对，没错，本名就是这个名儿！”
顾刘氏手里端着的水碗啪得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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