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喝了口茶，滚烫的茶水已经被风吹凉了。包厢门被服务员打开，进来的是池旭和张齐，他们是一起到的。
我放下茶杯，拥抱了一下张齐。“回来了不通知我，行啊你张齐。”
“上次你不是说你忙吗，我哪敢打扰你啊？”张齐佯装惊恐，却还是把我逗笑了。我在大学的时候就说过，他没去戏剧社简直是戏剧社的遗憾。
“你怎么回事，瘦得人都脱相了。”张齐拍了拍我的肩膀，转头质问池旭，“你是不是没照顾好啊，我跟你讲，你要是不行就我来啊。”
池旭刚挂完大衣，听到张齐半真半假的指责露面露无奈，说到：“就差没当祖宗供起来了，你要是能让他多吃点我主动退出。”
“行了，坐下聊吧，赶紧让人上菜，我都饿了。”我打断了他们的交谈。
池旭想帮我拉开椅子，我先一步自己做了，张齐看到了假装没看到，我和他相视一笑。张齐定的是小桌大包间，看来这次他遇到的事确实不好办。
饭过三巡就开始上酒，池旭说要开车，我身体不好也不能喝，干脆别喝了。张齐说：“你们不喝可以，我不喝就有点不像样了。”
“怎么不像样，我俩什么交情。”我又盛了碗汤，说到，“池旭跟我说了，我也是希望你回西川发展，说吧，到底怎么回事，谁给你下绊子了。”
张齐叹了口气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，没点。
“我之前不是嫌电力公司工资低跳槽的吗，当时带我的主管叫刘伟明，手下没几个能办事的，很不希望我走，折腾了小半年才放人。后来我听说我离职后他部门里又有好几个人离职，他也没能升上部门经理，多多少少和我离职有关，但我走的时候哪能想那么多。我在永昌待了这几年，还是觉得西川好，想调回来，但西川的分公司没有hire count，后来联系了另外一家证券公司。都快谈妥了，hr临时说老总觉得不太适合，这不逗吗。我打听了一下，原来证券公司的老总和刘伟明是连襟，我就纳了闷了，过了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呢。你说这事是不是操/蛋？”
“那刘伟明有病吧？”听完张齐的话，我也不由觉得愤慨，“至于吗？你说那证券公司的老板也是，自己没脑子要听别人的。现在什么情况啊？还能托人转圜一下吗？要我说你别去这家公司了，进去也是穿小鞋的份，要不让池旭给你联系个别的吧。”
我看了池旭一眼，他立马会意，说到：“子鸣说得有道理，你自己考虑考虑，看是我让人帮忙约顿饭还是换个公司入职。”
“操。”张齐脱口而出，“池旭你在西川混得这么好吗？我本来只想问问你认不认识能说得上话的人。你能耐有点大啊，我还以为你只在教育这块吃得开。”
“他跟教育有什么关系？”我喝了口汤，不解地问到。投资不是金融领域的吗？
“那关系可大了，好几个西川新兴的教育品牌都是他公司拉的投资，红蓝海的都有。你又不是不知道，当今社会什么最值钱，人脉最值钱。不是，池旭，你这不显山不露水的，什么路数啊？”
池旭摇摇头，说到：“没你想得那么夸张，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，市里能叫上名字的证券公司都接触过一点。本来你这事就可大可小，那边肯定是对你的简历满意的，你要想入职，回头约刘伟明出来大家一起吃顿饭，把事说开就行了，多个朋友肯定比多个敌人好。”
我暗地里啧了一声，我向来不喜欢酒桌饭局文化，明明能在办公室谈的事非得约到饭桌上灌酒。不过这次张齐的事我算听明白了，还真像池旭说的那样，能吃顿饭是最好解决的，一劳永逸。
“我也不是非得去那个公司，西川证券什么的也都不错，主要他是这几个公司里开的价和职位最高的。那就拜托你了啊，哥们，回头替我约一下，谢谢，真心感谢。”张齐以茶代酒敬了池旭一杯。
“客气了。”池旭也喝完了杯里的茶。
后来池旭又跟张齐聊了聊他的公司，我以前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，但今天我听得比张齐都认真。但很可惜，池旭聊的都是他公司官网上能查到的，只是比官网要详细。
中途池旭出了趟包厢，我猜他是去结账。趁着池旭出门，张齐问我：“闹矛盾了？全程和池旭零交流啊你，他帮我忙这事不会让你为难吧？我之前真没看出来，不然我肯定提前跟你通气。”
“你别多想，我和他没什么矛盾。你就安心让他帮吧，大学的时候他没少麻烦你，有次他打架还是你帮的忙吧。”池旭大四和校里的同学打过一架，起因居然是同学走路踩了他一脚没道歉，要不是张齐找张老师帮忙，池旭不说退学，保研的事怕是悬了。我和他之前攒的钱也全都当做医药费赔给了对方，以至于研一我生病的时候一点存款都没有。
“哎，话不是这样说，我上次就…”张齐嘟囔了几句，我没听清。
“说腹语呢？大点声行吗？”
“没什么。对了，你之前找郑佳然打听公立小学的事有消息了吗？我就说你怎么不找池旭，那时候你们关系就不好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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