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他来说,若是真找不到,不是丢了个木匠或是丢了个河工,是丢了个活生生的人。
而且,说不定还是受他连累,因他丧命。
那就更过不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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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濯也不知是跟谁较着劲,咬牙切齿地沉默着,脑海里都是二人落水的前一天,沈驯听了他的提议,傻愣愣地点头说“好。听大人的。”转眼又是那木船突然在脚下裂开,他下意识去抓沈驯,却与他的手指失之交臂,而后便是遽然没过头顶的浊黄河水——
忽然一只手在他手臂上轻轻拍了拍,抬起眼见宋谊朝他微微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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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濯微怔,心口那根弦忽然便松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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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谊看向其余两人,道:“两位今日好好歇一宿。明日在下会同漕司请命增派人手,帮助搜查。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,暂先宽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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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洄点头道谢。钟濯也谢过他。
宋谊又问:“钟兄这次究竟因何落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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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濯想着那木船破裂的情景,摇头道:“是有预谋的,有人在船上动了手脚。”
嵇朔也冷声道:“那日摇船的是个鳏夫,家中有一个哑女。事发后,船夫自然是不见踪迹,但是带人一查,发现事发前两日,他的女儿也收拾行李离了家。”
钟濯道:“在此之前,我并未见过这船夫。沈驯的性子,乡中嘲笑、眼红他的人不少,却不会与他结下这般深仇大恨——”
“那鳏夫懦弱老实,平日里杀只鸡都要手抖。主谋的自然不会是他。”嵇朔冷冷打断道。
这件事也像是拔了他逆鳞,这个新来的年轻知县,是他腌臜如泥潭粪坑的人生中难得一遇的知己和伯乐;而沈驯,原本是个安安分分的木匠,是由他做媒,才与钟濯相识,才被牵涉到了这些阴谋之中。那幕后主谋一动动了两个,他听到消息时杀人的心都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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嵇朔继续道:“大人来县中三月,得罪的人无外是那伙地痞流氓,和前阵子被办的那些互相勾结的污吏和富户。地痞流氓若要加害大人,不会拖到今日,更不会如此迂回地委命于一个船夫,还搭上沈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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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濯点头:“但我办的那班污吏和富户,却像是有人能做出此种勾当。且我最先就是借沈玉山的河渠图开的刀,他们想通过此计一石二鸟也说得通。”
嵇朔:“正是。”
宋谊在旁听二人分析,并不言语,只想到有人要害他性命,脸色也很难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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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氛一时又极沉重。
钟洄见钟濯面色苍白,声音沙哑,便打断道:“此案洪县尉已着手在查,此时苦想也无助益,回去再说。”钟洄说着起身,又朝宋谊拱手道:“钟濯这些时日多蒙宋大人照料。今日时辰不早,便不再叨扰了。”他看向钟濯,“阿琅随我走罢?”
钟濯前一刻还在想究竟是谁要谋害他们,下一刻被钟洄这么一问,借口没找好,脑子转不过来,整个人都懵了,呆怔怔地下意识便去看宋谊。
却见宋谊也站起身来,不慌不忙地朝钟洄回礼道:“世兄客气。只是钟兄病未大好,怕受不得奔波颠簸。如今醒了,说是照料也没有什么。钟兄遇上此事,在下分不了什么忧,只能以此聊聊自.慰了。”
钟洄听他这么说,自然又要客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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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濯站起来道:“大哥,你与嵇公子奔波多日,恐怕未曾好好歇过。明日又要奔劳,没得再多我一个挂碍。我与云溥素来交好,不分你我。便按他说的办罢。”
钟洄瞧着自家弟弟,虽然心里也担心他,但这一路寻访而来所听到的口述,便是他自己怕也不会比宋谊更尽心尽力。此时二人口风一致,钟洄多精明,听到这里当然就明白了,便也不再多言。
嵇朔在旁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这两人,微不可察地轻轻一挑眉,最终什么也没说,朝钟濯辞别后便随钟洄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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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内容很快乐,但这几章的标题感jio不大快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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